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：自然系列 （ID：nature-portfolio），作者：Nicola Jones，题图来自：AI生成
人工智能（AI）竞赛愈演愈烈：中国高性能AI模型的数量和质量正在挑战美国的领先地位，头部模型的优势不断缩小，一份年度行业现状报告如此写道。
该报告指出，AI将继续快速发展，目前没有哪家公司能独占鳌头。在专门请用户给不同机器人打分的Chatbot Arena Leaderboard上，2024年初，排名第一的模型比第十名的得分高了12%，而2025年初的这一差距只有5%（见“旗鼓相当”）。该报告写道，“一线竞争越来越激烈了，而且赛道越来越拥挤了。”
不久前，这份《2025年人工智能指数报告》（Artificial Intelligence Index Report 2025）由加州斯坦福大学的Human Centered AI研究所发布。
来源：AI Index Report 2025
该报告显示，平均而言，几个主要的生成式AI模型仍在“壮大”——通过使用更多的决策变量，更多算力和更大的训练数据集。但开发者也在证明，更小更简洁的模型也能“肩负重任”。在算法优化的加持下，如今一个现代模型的表现和两年前一个大100倍的模型不相上下。报告指出，“2024是小型化AI模型的突破年。”
未参与撰写该报告的美国康奈尔大学计算科学家Bart Selman表示，看到更小更平价的模型能证明自己的竞争力，如中国的DeepSeek，确实是件好事。“我预言我们将看到一些只有五个人或两个人的团队，他们将带来一些推陈出新的新算法概念，”他说，“这很好。我们不希望决定世界运转的只有几个大公司。”
势均力敌
报告显示，主要AI模型中的绝大部分如今都由产业界而不是学术界开发：与2000年代初的情况形成了鲜明反差，当时神经网络和生成式AI都还未崛起。2006年前，产业界推出的主要AI模型还占不到20%，但2023年达到了60%，2024年接近90%。
美国仍是主要模型的最大生产国，2024年发布数量为40，中国为15，欧洲为3。但许多其他地区也开始崭露头角，包括中东、拉丁美洲、东南亚。
美国之前在模型质量上的领先优势已不复存在，报告写道。中国作为AI发表著作和专利产出的主要国家，现在能开发出与美国对手性能相当的模型。2023年，领先的中国模型在Massive Multitask Language Understanding（MMLU，大语言模型的一个常用测评基准）的得分比第一名的美国模型差了近20个百分点。但到了2024年底，美国的领先优势缩小到了0.3个百分点。
“2015年左右，中国成了AI领域的重要参与者，这是通过教育投入实现的，”Selman说，“我们看到投入开始产生回报了。”
在AI领域，DeepSeek和Facebook的LLaMa这类“开放权重”模型的数量和性能也出现了令人惊喜的激增。用户可以自由看到这些模型在训练时学习和用于预测的参数，但训练代码等其他细节可能并未公开。最早，闭源系统的性能要优越很多，也就是这些参数全都不公开的系统，但两者各自最好“选手”的差距在2024年初缩小到了8%，2025年初只有1.7%。
“对于无法从头构建模型的人来说，比如很多小公司和研究人员，这自然是好事，”该研究的联合主任、加州非营利研究所SRI的计算科学家Ray Perrault说。开发了对话机器人ChatGPT的加州公司OpenAI计划在接下来几个月里发布一款开放权重模型。
小而美，价更优
ChatGPT在2022年对外公开后，开发者便将重心放在了通过让系统更大，来让系统更强。这种趋势仍在继续，该报告指出：用来训练一个典型领先AI模型的能量目前每年要翻番，每个模型使用的计算资源量每5个月翻番，训练数据集的规模每8个月翻番。
不过，也有公司推出了非常强大的小模型。比如，最小的模型2022年在MMLU上的得分超过了60%，只使用了5400亿个参数；2024年，一个模型只用了38亿个参数就取得了这一成绩。小模型训练起来更快，给出答案的速度更快，比大模型的能耗更少。Perrault说：“在每个方面都有帮助。”
一些小模型能模仿大模型的行为，Selman说，或是发挥算法和硬件比老系统更好的优势。该报告指出，AI系统使用硬件的平均能源效率每年提高约40%。有了这些进展，在MMLU上得分超过60%的代价骤降，从2022年11月的每百万词元（token，语言模型产生的词汇的单位）20美元降至2024年10月的每百万词元只要7美分。
尽管在多个常用基准测试中都取得了巨大进步，但该报告指出，生成式AI仍存在隐性偏见、“幻觉”、生成不实信息等问题。“它们在很多方面令我惊艳，也在很多方面令我恐惧，”Selman说，“令我惊讶的是它们会犯很多低级错误。”
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：自然系列 （ID：nature-portfolio），作者：Nicola Jones，原文以AI race in 2025 is tighter than ever before标题发表在2025年4月7日《自然》的新闻版块上©nature，Doi：10.1038/d41586-025-01033-y