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技术本身没有价值!」担任今年台湾开发者大会MWC 2023主题讲者的Zalando前工程经理Andrew Howden,当著满屋子技术人的面前,再三强调,「除非技术帮助人们完成任务,才能从任务做到多好,看出技术的价值。」
Andrew Howden在Zalando这家欧洲电商巨头SRE团队待了四年,一路见证了Zalando最近四年的技术转型历程。他也是Zalando设立嵌入SRE团队的主管,负责解决结帐流程中的特殊难题。
不单看技术,而是从人获得的结果,来看技术的价值,这是他认为,自己在Zalando四年学到的第一件事,也是最根本的一个教训。
所有的技术必须对准企业的商业需求,但是企业需求又会受到许多因素和限制的影响。所以,技术人员必须深入了解业务面的各种权衡,和采取不同改变背后的考量,有时得快速对症下药,有时则得安静低调的默默改变。
想要打造杰出的开发者旅程,不能少了与业务团队的合作,也必须考虑打造这些服务背后,那一些与业务无关的工程产出,才能确保技术团队能够符合业务需求,又可以让业务团队发挥技术团队的新能力。如果技术团队没有做好自己的工作,对业务团队来说,就是一种不可靠的供应商,业务团队会另外设法找到出路。
从Zalando的故事,可以看到他们如何因应不同的企业发展需求、限制,来做出不同的技术选择和配套的组织变革。
想要从Zalando技术变革的演化经验中取经,关键不是看Zalando选择了什么技术,而是要看Zalando在「什么时间」选择了什么技术。Zalando在不同发展阶段,各有不同业务面和工程面的考量。
成立初期,技术全力支援业务,甚至技术团队将业务可靠性视为必要需求,这个高度追求稳定的技术选择,反而让技术成了业务创新的绊脚石。
后来,Zalando转而拥抱激进敏捷作法,也改采用了激进的全新所有权模式(指定专责所有权人的角色),这个所有权模式赋予了工程师高度的自主性,技术团队可以有时不用对齐到业务需求,例如可以尝试一下一个看起来很酷,但可能不太业务正确的新技术。
Zalando做得最好的一点是,从技术和业务面提出了一个清楚的愿景:打造出可以长久经营的全球性时尚平台。所有员工都对齐这个愿景,来做到最好。
决策之前,必须先了解这项决策所身处的脉络,像Zalando所做的每一项独特的技术决策,对其他企业而言,可能是好的参考范例,但也可能是作为不良范例的负面参考教材。
Andrew Howden建议,好好思考Zalando技术决策背后的考量,例如想一想,同一时期,这项技术决定有没有替代选择?产业常见做法是什么?Zalando又是如何善用这个技术决定的能力,来发挥竞争优势?
要选择最适合自己的技术,而不是最理想的技术,不要拿到CNCF技术蓝图,就开始挑技术,而是要回头思考自家企业需要什么。
一个典型的例子是,不能因为Zalando现在大力拥抱Kubernetes,就理所当然的想说,我也直接可以采用Kubernetes。
Zalando早在选择Kubernetes之前,在AWS提供容器管理平台选择之前,自己也打造了一套Docker管理平台,后来发现这么做的成效不彰。若是在今天,Kubernetes发展成熟的情况下,Zalando遇到同样的抉择,不见得会想要自己从头开发一套。
将Zalando经验套用到自家企业时,不要问这是不是一个最理想的作法?而要问自己,这是不是「对企业来说是最理想」的选择?考虑技术采用时,得选择业务需要的技术,而不是看起来很酷的技术。
Zalando很幸运地拥有一群资深、在业界待了很久的技术老手,当决定拥抱激进敏捷模式和对应技术时,可以透过部落格、社群媒体、工作坊等各种管道的曝光,吸引到大量优秀的技术人才。这也是让Zalando可以在那个当下做出那样决定的背景因素之一。
Zalando平台演变的故事听起来很厉害,用了不少看起来很酷的技术,关键是得了解这个故事的背后,Zalando这些技术策略是为了回应这项业务面目标:商业需要快速创新。想要实现这一点,技术团队的规模必须倍增再倍增,这又需要将技术能力平台化,以及对应架构的配套。
你的企业若想要复制Zalando的经验,必须清楚知道自家企业处于Zalando的哪一个发展阶段。如果不匹配,就得回头聚焦自己的工程团队,将他们视为自家平台的顾客来思考。思考工程团队的能力,而非他们的期望,以及对他们未来发展的期望,最后再决定,如何为自家工程团队来打造平台,不要只为了有一套「现代软体开发」流程而打造平台。